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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篇里,我提到南苏丹的传统婚礼上会吃烤猴子集体补充动物蛋白,我是肯定不会下嘴的,大家都是灵长类动物,万一吃出个好歹来可咋整。而且,本着“病从口入”的原则,我只吃猪牛羊鸡鸭鱼(野生饲养的都可以),狗肉驴肉我都不吃,除了大学期间被女同学欺骗,误吃了一次蛇肉。有一次我在南苏丹得了疟疾去诊所打青蒿素,等化验结果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块的牌子上写着一个大写的奇怪单词:EBOLA。大多数中国人对于埃博拉病毒比较陌生,但只要知道埃博拉、鼠疫、霍乱并列最危险、死亡率最高的恶性传染病就足够了。人类被感染埃博拉病毒后死亡率平均是70%,而目前又不能彻底消灭它,所以必须把它牢牢的按在非洲丛林,权当是物理隔离。说回来,假如当时我知道埃博拉病毒是咋个情况的话,那个婚礼可能我都不会去了。(埃博拉病毒不在这里展开说,以后我单独写一篇)
疟疾、黄热病、登革热都是蚊子吸血导致的传染病,在非洲属于常见病,跟国内的流感一样,常见就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不常见的地方发病。年,我回迪拜在亚的斯转机时,遇到一个面色苍白虚汗满脸,走路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同胞。出于香火之情问了问他去哪,是否需要帮忙什么的,他说他从国内来,要去雅温得治病。我特别纳闷,别人都是回国治病,大哥你咋不走寻常路呢,有啥重要工作啊?这句话顿时点燃了老兄的怒火:他本来是从喀麦隆回国陪媳妇生孩子的,但是在机场转机时感染了疟疾,到国内就开始发作了。医院没经验,按发烧给他治,医院这是疟疾,非洲那边常见病,一针青蒿素就行,没想到医生偷偷告诉他整个市都没有,市卫生局已经打报告申请从省里调拨了,让他再坚持几天。老兄被折磨的实在等不及,决定还是回非洲,毕竟这病在非洲到处都能找到药,所以他这次逆行很正确。我给了他随身带的几粒疟疾药,让他先吃上顶一顶,别发展成脑疟。
后来国内出现了输入性疟疾传染多人并导致死亡的案例,为搞好源头控制,从年起,所有从非洲回国的中国人都可以在非洲的任何一家中资公司或中国大使馆免费领取疟疾药。这个福利特别好,欧美也没有疟疾,经常有白人去中资公司白嫖这个青蒿素。我每次离开非洲前也会找地方领2盒新的青蒿素以防万一,但实在是用不上,也就遗忘了,直到去年疫情在家打扫卫生发现它们,都过了5年的有效期了,只好扔掉。可惜当时没拍个照片留个纪念。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非洲疾病都这样恐怖,我在非洲还中过一次招儿,回国处理的过程特别喜庆。在非洲工作一般都会雇佣人,佣人的主要工作是洗衣服和熨烫衣服,熨烫衣服不单单是为了好看,更是为了消灭晾晒衣服时意外收获的芒果蝇虫卵。但这样有一次我还是中招了,是在与南苏丹交界的刚果(金)。回国后,有朋友邀请我去江西,一起合伙投资到鄱阳湖里捞小龙虾。就趁休假时先绕道江西,看看这个项目是不是值得投点钱。火车上医院的医生,于是我就问他咋收拾这个钻进肉里的芒果蝇,他想了想说,他能以科研的名义免费给我做这个手术。免费的事对我很有诱惑力,因为本来我是想用传说的各种土方法来搞定它的。既然免费就做手术吧,毕竟比土方子要高端大气上档次。
手术很小,选了一个小手术室,但围着好几个医生,我还想呢,待遇还真不赖,做手术的医生都给安排替补啊。消毒、打麻药、开刀、止血、取虫,所有步骤都有条不紊,亮点是刚刚取出来一条芒果蝇时,一位男医生就兴高采烈地推门而出,在楼道里大喊快过来快过来,活体芒果蝇取出来了。于是楼道里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手术室的门被一堆人推开,一堆白大褂把那个取出来的芒果蝇的盘子轮流传看,完全忘记了半裸着的我还在等着大夫的第二刀。等了好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了说,这还好几条呢,麻烦各位爷先给我都取出来缝两针吧,我在这半裸着等你下一刀呢。医生很是兴奋的说,失态了失态了,这东西我好歹还见过标本,他们年轻人连标本都没见过,今天好不容易见到活体了,实在是太激动。感情人家大夫在火车医院和同事了,今天一堆人就等这个手术后写论文呢。再一琢磨我本来想下火车后先找地方住下,医院做手术,热情的医生却执意说医院,医院免费休息,我现在觉得他是怕我这只将要被围观的“猴子”跑喽!
治疗芒果蝇的最好办法自然是小手术,干净安全彻底。但同胞们也琢磨出一些偏方,例如烟头烫,创可贴、马应龙、蜂蜜、酒精等,大体原理是刺激芒果蝇幼体主动钻出体外,但也有芒果蝇死在体内甚至于钻入体内更深处的可能,即使自个爬出来也会有液体和分泌物残留,导致发炎甚至部分组织坏死。所以后来我就主动让佣人代洗、熨烫内衣裤和鞋袜。额外给付些小费表示尊重。
我喜欢非洲和南美。虽然有疟疾、登革热、黄热病,但这里更有活力!
好故事和小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