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麦隆

马良我的世界杯之旅

发布时间:2021/4/16 14:46:05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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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良,江苏镇江人,年生,年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任南大中文系足球队队长,年前任《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文学室编辑,中国社科院足球队前锋。年底来到海南,任中国寰岛集团宣传策划部负责人,期间赴重庆任甲A前卫寰岛足球俱乐部副总经理,年后任《商旅报》、《海南特区报》编委,年起任创新集团副总经理兼顾问,期间组织多支业余球队。海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旅居海南文艺家联谊会副会长,省政协文化研究交流协会理事,海南省作家协会理事,省青少年足球发展促进会专家委员会主任,国新书苑学术主持。在省一级以上报刊发表文化艺术体育评论、诗歌、散文等各类文章数百篇。为海南电视台首度直播英超、意甲、欧洲国家杯特邀解说评论嘉宾,代表海南队参加全国元老杯队内最佳射手,曾开办文化艺术体育访谈评论类电台节目“老马点将”。曾获首届南海文艺奖。

我的世界杯之旅

马良MaLiang

年俄罗斯世界杯(英语:FIFAWorldCup,俄语:Чемпиона?тми?рапофутбо?лу)就要来了!

作为一个自年起就开始收看世界杯转播的球迷,我深切地感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世界杯是世界向中国打开的一扇窗户,中国人通过她,看到了外面世界的精彩,也逐渐融入了世界。本世纪,中国经济社会文化已“震撼”世界并成为“大块头”,但我们仍然不能自外于世界。我们还存在诸多不足,就以世界杯论,除了有些特殊的年韩日世界杯外,我们至今还是世界杯的看客。

以下文章前五篇写于年,后面陆续做了一些增补,有几篇是从当年世界杯评论中精选出来的,年的这篇,是不久前写的。写得不好,但确实是一个铁杆球迷用几十年时间、数百场观赛体验以及对足球、对世界杯的热爱写成的。

年·南京·与世界首次相遇

年,大学生涯第一年的最后一段岁月是看世界杯中度过的。尽管中国队没能“进军西班牙”,但这句口号已把“西班牙”叫响成一个圣地。六七月间,我们便去朝圣。

当时除世界杯以外,中国球迷了解世界足球的窗口,就只有一年一度在日本举行的“丰田杯”了。尤其是年的那届,“白贝利”济科领军的巴西弗拉门戈队以3:0狂胜英格兰利物浦,让我们第一次领略了巴西艺术足球的魅力。年世界杯的前半段也确乎由巴西人领唱,济科的倒勾,法尔考的妙射,埃德尔的左脚任意球,尤其是满脸大胡子的“三高”球星苏格拉底颠倒众生的风度,更令我等暂时淡忘了哲学史上的那个古希腊同名伟人。直到“隐藏得很深的阶级敌人”罗西从暗处窜出来,狠捅了巴西人三刀,西班牙就此成了意大利神奇小子的天下。他那进球后像麻雀展翅般略显笨拙的欢庆动作也拦腰斩断了济科的挥拳、法尔考的振臂以及苏格拉底优雅挥动着的钢琴师般修长的双手。而塔尔德利决赛时进球后的激情狂奔,至今看来仍激动人心。

也就在那一届世界杯,我们懂得了“世界上最好的球队不一定能捧得世界杯”这一残酷的真理,我们为自己心爱的球队惋惜、哀叹以至哭泣。其实在此之前,世界其他角落的人们已经为年巴西、年匈牙利、年的荷兰哭泣过;而直到年,我们才从巴西四夺世界杯中缓释了郁积十余年的“巴西情结”。年世界杯已让我们从足球中体味到复杂多变、深沉莫测的人世沧桑。

值得一提的是,包括决赛,当时央视都没有直播(早晨放的录像),大概小组赛期间,晚上有比赛集锦,后来则有一些录播。我们和世界的“无缝对接”,要等到四年以后。

年·北京·老牛排拐腿学老马

老牛排是我的同学、球友,在大学毕业纪念册上,我们都为对方在告别赛中的表现不吝笔墨地吹捧了一番。但我们的交往也仅限于此,我们还谈不上是朋友,他总爱唱反调、抬杠,让我有些受不了。

毕业后,我们一同分到北京,他在航天部《新宇报》作记者编辑,有一间7平方米的宿舍,戒备森严的办公大院旁有一块篮球场,有时我们跑到他那里“混进去”踢踢球,轮到武警战士脚也痒痒地时候,混起来更容易些。

转眼年世界杯进入了决赛,老牛排约我们同去他那里看阿根廷与西德之间的生死决战,说好下午先过脚瘾,半夜再挑灯看球。可是等我们下午如期赶到场地时,却未见到牛排。一同踢过几次球混熟了的几个朋友告诉我们:牛排伤了!听了这话我们赶紧奔他的7平方米宿舍,推开门,果然见牛排躺在那里,左边大腿绑着白色绷带。

“腿不能动了,对不起!”牛排很少会如此柔和地表达歉意。

“怎么搞的?严重吗?”

“没什么,操,练左腿,拉伤了!”牛排的脸上既有一丝不好意思,又有一份狡黠。

过一阵儿,我们才知道:这个马拉多纳的崇拜者为了苦练自己并不擅长的左脚,连续挥动大腿半小时,终于……

那天晚上的决赛,原本我是支持西德队的,但我最终选择了为牛排酷爱的阿根廷队加油。我生怕德国队赢了球,老牛排的右腿又要贴上膏药。结果也天遂人愿,阿根廷捧杯。

后来,老牛排回到南京,做了一份体育报纸的记者。年世界杯,我在陕西丹凤山沟沟里“劳动锻炼”之时,突然收到老牛排从千里之外给我寄来的一份世界杯画报,是香港出的,港币十元,那是当时我所见过的最奢华的足球画报。年,牛排报道完世界杯后来海南岛度假,我又拉他上海口椰树门广场一块儿踢了场足球。

但那很可能是我和他在一起踢的最后一场足球了,不久前他被车子撞断了腿,很长一段时间他卧床养伤,腿中也打进去好几颗钢钉。当我打电话问候时,他用极平静的语气告诉我这一切,并说:“可能再不能一块踢球了!”(年注:没想到他恢复得很好,我们都没舍弃对足球的热爱。就在去年,大学同学聚会,我们班8位男生还携手踢了场球赛,牛排和我都有进球)

就这样,我和老牛排每次见面都离不开足球,但我们已在不知不觉中由球友变成了朋友。

年·陕西商洛山·山沟沟里的世界杯

年的世界杯,我是在陕西省丹凤县城看完的。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社科院的一伙年轻人下放到商洛山中“劳动锻炼”,千幸万幸,我们所去的丹凤县是商洛山中的足球之乡,丹江边有一块完成可以踢甲A比赛的草皮球场,丹凤中学内有一支闻名陕西的女子足球队,出过好几名省脚,其教练曾于70年代初代表陕西队迎战越南队,罚点球扳平的那人就是他。这位祖籍北京、落户陕西的老头大概一辈子最辉煌的历史即在此,他也对此念念不忘、喋喋不休。有女子足球队做“陪练”,我们这拨人“锻炼”的积极性倍增。

原本已有“挂靴”念头的我也就此打消了主意,周围生活中足球氛围浓浓的,也由不得你不受感染:到一个“同事”家中,从廉价的录音机里放出来的带子是有关高丰文他们冲进奥运会的快板书;世界杯赛前,为确保差转台转播球赛,包括我们这拨人在内的百来号人捐了款;杯赛期间,山城喇叭里常常流淌出的是《意大利之夏》奔腾激越的旋律;最后是丹凤县队拉我入伙,在丹江边球场对商州市队那场比赛中,我踢进了唯一一球,到场的千余名丹凤球迷以及从哈尔滨远道赶来的我妹妹都高兴地跳了起来……关于丹凤的回忆,有关足球的就有这么多。

当然,重中之重还是世界杯,应该说,这是我对足球的认识有飞跃进展的一届世界杯,我不仅看直播,还看录像,开始琢磨足球的攻防之道。尤其是当非洲雄狮喀麦隆队力拼英格兰2:3怆然出局时,我抑止不住,为他们流下了热泪。

当盛夏黄昏时分,我走在通向丹江边“甲A球场”的田埂上,一边嚼着馍,一边饮着冰冻果汁权充晚餐时,我知道这辈子很难割舍对足球的深深眷恋了……

年·海口·足球如海

年世界杯临近前,我来海南也“一年有半”,那时候有个哥们叫海珠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办起了一份《特区体育报》,正想借世界杯的大势火起来。

后来,这份短命的报纸终于没有火起来,海珠也回江西老家,“贩大米”去了。

这张报纸的创刊号上有我的两篇文章,一篇《世界杯:一种爱情》表达了一个球迷对世界杯恋人般的痴迷、执着和陶醉,另外一篇《海口应搞起业余联赛》大概是海南地区最早提及业余联赛概念的文章,两年后这些设想成为现实——当然是时势使然,这篇文章由于发表在很不起眼的小报上,影响力微乎其微。

但我之所以有这样的认识,却来自海南独特的足球环境,凡在海南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夸赞海南的气候好,对这点感受尤深者,或许是我们这些踢球的人,无论是北方冬季的严寒,还是江南的阴雨连绵,都是足球的大敌,可在海南,除了短暂的台风季节外,几乎天天可以踢球。而且,海南也是个绿草容易生长的地方,以海口为例,可供踢球的场地也远远超过内地大中城市,唯一的遗憾是缺少一座像模像样的足球比赛场地,否则海南迷人的暖冬定会成为足球的节日的。但对于过过脚瘾的“好球“君子们来说,海南岛已是踢球者的天赐乐园。

于是,周六周日,你总能见到海口各地的球场,东一堆西一伙在那里叫板。这其中,既有闲得没事干的下岗人员,也有开着小车来的老板,既有以公司为后盾装备精良的部队,也有拼凑百衲而成的布衣军。年年底,我刚抵海南,就被海口有如许多的“好球场“所打动,很快扯起了一支球队。

及至后来有一段时间,我想离开海南,内心最割舍不下的就是这支球队的哥们。在海南见识了林林总总的人,我由衷感到:只要热爱足球,就会喜欢公平竞争,就不会缺乏激情。在那次“告别”酒宴上,我的许多兄弟流了泪,我强忍住了。这时,有个声音突然对我说:“留下吧,我们一块看世界杯!“

终于没像海珠那样离开海南,我留了下来。年那届世界杯,是令我最忘情陶醉的一届,我看了大部分场次的直播,有时我甚至受虐狂般地喜欢那份半夜守候的煎熬和痛苦,我觉得这要比那些舒舒服服看球的欧美球迷更能表达出一种百折不回、坚忍不拔的挚爱。尤其当凌晨之际,一场大赛观罢,窗口吹来清晨独有的阵阵新鲜、略带凉意及鱼腥味的海风,天边已缀上瑰丽绚烂的一抹朝霞,我的内心会涌起一阵感恩般的激动,甚至有时躯体会有些微的颤悸,我想说:感谢足球,你让我懂得了无私的爱!

年·重庆·峨眉山顶的“佛光”

法兰西世界杯开打时,我刚好来到山城重庆,在甲A前卫寰岛俱乐部任副总。正逢联赛间隙期,球队赴外地集训,我们员工遂忙里偷闲,前往峨眉山度假。

其时,世界杯已打到了1/4决赛,到了场场关键、回回精彩的时刻。如何看球度假两不误,成了我们几个球迷的一大话题。于是乎,一手捧赛程表,一手拟旅游行程表,一副鱼与熊掌难以兼得的踌躇。

最后还是不得不将克罗地亚对德国、荷兰对阿根廷这两场精彩的1/4比赛“落”在了峨眉山顶。面对这一痛苦的决定。我们几个球迷只能抱着赌徒押宝式的心态:但愿峨眉山金顶不光有佛光,也能有电视,而且要能转播这两场比赛!

众所周知,峨眉山以云海、猴子与金顶佛光著称,但一来几十天内几乎夜夜看世界杯,白天也就无神观景;二来天公也不作美,刚离雾都,又遇峨眉山变成了一座浓雾罩住了的“雾山”,在迷迷糊糊中就上了山顶。所幸的是,一路的失望到最后却撞上了大运:山顶上居然有电视,而且旅馆前台的宣传栏上都以“有世界杯直播”来招揽(安抚?)游客。看来,峨眉山顶也抵御不了世界杯的诱惑!

不过,毕竟是在海拔几千米的山顶,夜里看电视时裹着一件厚厚的军大衣,身子也瑟瑟发抖,一半是寒冷,一半则是球踢得激动人心。当然,电视的信号也不可能太好,一会儿黑白,一会儿彩色,一会儿图像还会抖动起来——莫非无情的电视机也受到了足球巨大魅力的感染?一会儿还干脆紧张地闲了一阵眼睛:图像神奇般地消失了一下。但结果总算令人满意,我们在峨眉山顶度过了一个不眠的“足球之夜”。

第二天一早,去金项撞大运看日出,这一回再没有好运相随:金顶雾蒙蒙的,连几十米外的山峰都看不见,遑论“佛光”!但我们几个大球迷却乐呵呵地对伙伴神绰绰地宣称:“我们可看到了佛光!”

年·海口·从一家报社到另一家报社

年世界杯第一次在东方举行,第一次由两个国家合办,中国有史以来第一次冲进世界杯,按理应该在历史上刻下深深的印迹,谁料殊为不然。

从我个人而言,我刚出虎口——离开职业足球圈,又入狼窝——进了一家报社作体育编辑,一个昔日纯粹的球迷竟捧着足球当饭碗,不亦悲乎!

年欧锦赛时,我与播音员郭雷在海口电台作了一档欧锦赛的节目“烽火欧罗巴”,深夜看球,早晨即起,每天9时—10时整整一个小时的节目,那届充满传奇色彩的欧洲杯为我提供了不尽的话题。

年,足球已热得超乎人们的想象,凡是能放台电视的地方似乎都想与足球挂上钩:酒吧、茶室纷纷都变成了球吧,其中不少还干着赌球的勾当。我的一个朋友头脑一发热,也租下某写字楼的一层,仅用了10天时间,竟装修起了一家球迷吧,其“快乐足球、以球友会、享受人生”的宗旨,算是米卢大爷与我的一次合谋。看着一大间原本破破烂烂的办公室在短短10天时间内变成了一家像模像样的足球主题会馆,开幕式时坐满了球迷,我不能不惊叹于足球的魔力!

我们报社的世界杯报道也独辟蹊径,凭我与海口一足球老板的关系,未花报社一分钱,我早就认识的米卢的助手——胡里奥,在整个世界杯期间,从韩、日第一线发回“世界杯日记”,那是海南世界杯报道的一个亮点,再加上牛排帮我联系的一线报道,我从国外网站上找到的独具匠心的世界杯图片,一时间“世界杯报道要看商旅报”成了海口一部分球迷的共识。

我依然全身心地投入世界杯报道之中,看球——上网——写球评——作前瞻——接前线传真。不过,还在杯赛打开之前,我就叹惋本届杯赛的憾惋:荷兰的缺阵,没有橙色大军的比赛注定匮乏一种激情。杯赛进程果不其然,连我曾寄予希望的法国、阿根廷诸劲旅也由于不在状态纷纷怆然出局。以至打到16强,我断然预言:本届杯赛,巴西夺冠结局已定!

这是一届从技战术上缺乏创意的世界杯,在刚刚结束时,我就直觉:它会很快被球迷忘记。相反,第12届、13届乃至“法兰西之夏”,在球迷的记忆里,都留有更加深刻的印迹。

中国队净吞9个蛋未入一球的劣迹,也令球迷深深失望。杯赛还未结束,许多酒吧、茶室已无心恋战,我朋友的那间球吧,算撑得长的,但在杯赛后惨淡经营两月有余后,也关门大吉了!连我也在杯赛结束不久即换了一家报社。新同事们问我何以不在自己握有利器、最有实力跳槽时“转会”,我乍以为这种说法有点道理,但转念一想,我毕竟在世界杯期间饱蘸深情写下了也许是我最真诚、最炽热的十余篇足球随笔,毕竟有几位同事在自己的感召下由球盲发展到为足球深深陶醉。在一个一切都仿佛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城市,在人们对变动不居已习以为常的时代,如果还能为某些永恒不变的价值做出些许努力、收获些许希望以至成果,我应该满足了!

年·海口·真足球在哪里?

一直以来,我都为世界杯讴歌,也许以后还会,但或许本届世界杯让我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我想起托尔金那部伟大的小说《魔戒》(影片《魔戒》三部曲让其更有名),不仅代表恶势力的索伦朝思暮想代表绝对权力的魔戒,就是“魔戒队”中人,也深受随身所携魔戒的诱惑,那件“至宝”带给他们身心扭曲、畸变以至迷狂……

世界杯其实也带有这种色彩。

尤其在欧洲大陆拥有最悠久历史的两个拉丁大国间展开的决赛,我们仿佛看到了一出宫廷政治大戏,双方看似在战场上刀枪相见,其实比拼更多的是“绞脑汁”和“使阴谋”。是充满了马基雅维里、拉罗歇富科、富歇气息的一场比赛。银狐里皮满脑计谋,文化底子很厚的多梅内克也有“一肚子墨水”。场上队员堂堂正正竞技的时候不多,慢动作让我们看到了“不择手段”文化的力量——卡纳瓦罗对亨利心脏部位的肘击,里贝里看似无意狠踩对方的脚(很快,他也被对手回踩了一下),最高潮部分当然是马特拉齐追着齐达内恶语相加,齐祖终于忍不住,像愤怒的公牛一样猛然一头撞去……

人们也许永难原谅艺术大师何以陡然变得如此粗暴,“狡猾”的意大利人可是从头开始就对法国几位主角在设套,维埃拉、里贝里、亨利先后换下场后,齐祖或许忽然有了种绝望感——他预感到法国撑到点球决战也会输;或许他想以这种“自杀”式的一击唤回队友已经快泯灭的斗志——在最后十分钟,少一人的法国队反而控制了局面,拖到点球决战已将齐祖红牌的损失减到最小,甚至成为反向的动力,给人的感觉:齐祖仍在场上,法国队在为他而战!也可能——也是最可理解的,齐祖也是人,不是神,就当他离完美谢幕只有10分钟之际,他忽然就像个挨了欺负的孩子一样直来直去了。其实,他整场洒脱的表现何尝不像个回到自己后院踢球的孩子(勺子、脚后跟、华丽过人……),也许大家都觉得这是世界杯决赛赛场,庄严肃穆得很,连里贝里、马卢达这样的新人刚开场明显拘谨,托蒂也不见了身影,唯有齐祖在闲庭信步——或许成也童心,毁也童心吧!

于是,有了这么一个极富戏剧性的决赛!有点像宋诗,充满了名言警句,每个字都被高度淬炼过,而不像唐诗,通篇气象那样宏伟、畅达、圆融。尤其意大利的“新全攻全守”足球,其长处正在于随时随地可组成三四人的攻守小组,每个小组都有组织渗透、攻陷对方城池的能力,而无论巴西、法国还是阿根廷、葡萄牙,他们的攻击套路、攻击点还是有迹可寻,换句话叫有“七寸”可打……

与意大利一样打法极具开放性的还有东道主德国以及过早被淘汰的西班牙,也许西班牙华丽有余,略欠坚韧,而德意志人刚猛之外,灵动不足。不过,当我回眸本届世界杯,顿觉这还是一届属于德国的世界杯,东道主一拨年轻人的朝气、激情,有干劲且相对干净的足球,还是我心目中的理想足球。拉丁足球,才气横溢之余,不免有点阴、有点脏、有点黑……

当然,这样颇具“阴谋”色彩的世界杯拉丁德比决战也比“阳谋”的韩日世界杯有价值,只不过在比如意大利已有一支年那么优秀、完整的一支夺冠团队之后,人们在赞叹今年这支冠军队更灵动以外,也难以忽略它不那么光彩照人、喜兵家诡道的弊端。世界杯,齐达内代表的老的一代没能完美退役,新的一代也没能如愿崛起,足球打法在渐趋多元化之际,保守、功利乃至盘外招的存在也令人们对足球的未来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最终,想起诗人毛泽东的一句诗:“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年·海口·艺术足球修成正果?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闪光灯下,犀利哥几乎晕倒;世界杯决赛场上,顶着“全攻全守”光环的荷兰变成了全面防守,伺机偷袭。

人是可以走向自己的反面的。

世界杯决赛也因此胶着、惨烈,乃至丑陋。

荷兰人至少有七人主守,利器只剩下罗本的变向加速、临门一击以及斯内德的致命一传和定位球,应该说,荷兰人是吸取了德国人对西班牙人“过于礼貌”的教训,借鉴了巴拉圭人死守反击的经验。在付出诸多黄牌代价的同时,也几乎达成了目的。

西班牙人的“小步舞曲”被荷兰搅拌机弄得支离破碎。荷兰人的极端功利的态度让决赛难以精彩,却也为西班牙的艺术足球出了道难题:您的艺术足球能不能踢得更好?更有效?节奏能否更快?变化能否更多?射得多也能进得多?别计划生育1比0主义似的,人家德国人活没你细、偶而也打防反,可人家进球动不动“大四喜”,许多球迷不就爱“进啦进啦进啦进啦”的高潮吗?难怪刘建宏碰到西班牙进球要连吼,不多进几个,就多叫几次!

从目前看,艺术足球领先实用(功利)足球,顶多半个身位。何况,西班牙足球还有那么多前提:同时涌现的大批天才球员、巴萨为其提供的建队基础(从普约尔、皮克的后防线到哈维、伊涅斯塔、布斯克茨的前卫线再到比利亚、佩德罗的锋线)及足球思想(克鲁伊夫奠基,范加尔、里杰卡尔德、瓜迪奥拉发扬光大,以控球为核心,进攻时层层传递,丢球后立即反抢;极富讽刺意味的是,前三者均是荷兰人)等等。别的国家队大多临时组建,多方凑集。“天才”多的,不易团结易内讧(比如法国、阿根廷);人才少的,更没本钱玩“艺术”(不用举例了吧)。因此,实用(功利)足球,成为世界杯绝大多数队伍的选择,并不偶然。

连巴西、荷兰这样艺术足球的鼻祖与圣徒,都“背叛”或“修正”了艺术足球的立场,也就并不奇怪了。她们像风情万种的妇人,以前太热衷于艳遇,却也因此很受伤,于是不愿再投入太多情感,务实到“嫁个有钱人”的地步,孰料就此也魅力大减,难成正果。荷兰也有了个为“三亚”(三次世界杯亚军)代言的资本。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时代的足球,其顶尖产品或许已不是国家队足球,而是俱乐部足球。世界杯依旧惊心动魄,但实事求是地说,世界杯冠军西班牙队或许踢不过巴萨、国米、皇马,其余的更是二流球队了(比如阿根廷、英格兰,它们有整体攻防吗?)。本届杯赛那么多豪门(按先后淘汰顺序:法国、意大利、英格兰、巴西、阿根廷以及荷兰)都难以取悦于他们的粉丝,或也有这一深层原因在。期待即将开打的新一季各国联赛吧,那里有更加纯粹、更加开放的足球!

年·海口·谁是球王

年,我离开了新闻单位,转到一家文化公司担任顾问,对足球的热爱依然;巴西世界杯的那段日子,我受邀于人民网海南视窗,担任他们的世界杯电台节目的评球嘉宾。

尽管有上两届冠军西班牙、意大利小组赛就出局的悲情,这届世界杯最轰动的一幕,还是拜东道主所赐,1:7惨败给德国人。这届杯赛结束后不久,海南就遭到“威马逊”台风的重创,我想,1:7之于巴西球迷,相当于“威马逊”之于海南。德国队终于在连续四届闯入四强之后,收获了当届的冠军,这也是他们自年世界杯以后,变力量、意志型足球为现代技术型立体攻击足球收获的成果,这其中多种族文化的混融促成了德国足球的成功转型。相反,巴西足球在桑巴足球与实用型足球之间摇摆,从主教练的选择上也可以看到,指望年夺冠的斯科拉里主场再创神话,与期盼年夺冠的佩雷拉年再造奇迹一样,都归于失败。

年有望登上“神坛”的还有梅西,他也确实凭借自己的超强能力将阿根廷带进了决赛。谁料想,不仅当届世界杯只差一步登顶,接下来连续两届美洲杯倒在点球决战中,“梅球王”也和荷兰队一样,成了“三亚”的代言人,而他的“登基”大典,就看他能否在今年的俄罗斯世界杯上率队抡元了。当然,另一位当今强人C罗,戴着近两年金球奖得主、“新科欧洲冠军”的光环,恐怕也会为其很可能是最后一届世界杯拼尽全力。

年世界杯,我的另一收获,就是感受到做电台节目的畅快,一个小时内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不久后,我也在人民网海南视窗的支持下,开创了一档文化访谈类电台节目《老马点将》,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一百余期节目,也算为海南的文化、艺术、体育等搭建了一座“空中”舞台。非常凑巧的是,在节目播出过程中,国新书苑也开业了。

海南省作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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